卖原神号小号

10.0

主演: 六滴血 褚和泽 千古力 馨浪风 荆晶山 王朝 唐霸儿  

导演: 楚劲秋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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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卖原神号小号》是馨浪风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青春◾瑞士片,该剧讲述了:浮香对许七安情深义重,每次他带人来影梅小阁玩,总是很给面子的抱琴出席,献上一曲。📭“作为身怀大气运的人,你这份直觉还是很敏锐的。”橘猫呵呵笑着。 许七安惊讶的看着它,此人此猫竟把臭不要脸的话,说的如此光明磊落。 他谨慎回答:“道长,你有说话的权力,但永远不要忘了,拒绝是属于我的权力。” “我想你帮忙阻止天人之争。”橘猫开门见山,毫不拖泥带水,给许七安来了一句“当头棒喝。” 他默然几秒,沉稳的点头:“说说看你的想法和理由。” “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天人之争吗?”橘猫跃上石桌,蹲在那里,琥珀色的瞳孔凝视着许七安。 橘猫微微颔首,又摇摇头:“相传,人宗和天宗的两位祖师在一次论道中大打出手,双双重伤,返回宗门不久便羽化。 “两人同时一句遗言:每隔甲子,天人之争。 “而后的数千年岁月里,人宗和天宗的道首,每隔一甲子,便会进行一场天人之争。有死有伤,也有平手。 “后来慢慢形成一个传统,道首之间争斗前,由两派杰出弟子各代师门出战。赢的一方,可得三招先机。” 许七安皱着眉头,问道:“我听妙真说,天人之争背后还有隐情?道长你知道吗。” 橘猫斜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的语气:“我若说不知道,你是不是就不答应了?” 许七安同样一副似笑非笑的语气:“我若是不答应,你是不是就不说了。” “真正的原因,只有天人两宗的道首才知道。但根据过去无数年的蛛丝马迹,其实可以推测出一些东西。”橘猫说到这里,沉默了几秒,开口说道: “大概在两千年前,天宗一位道首闭关修行,错过了天人之争,然后他消失了。 “六百年前,天宗一位道首不知因为何事,独闯巫神教总坛,重伤而返,养伤期间错过天人之争,他也消失了。 “至于人宗,人宗从未出现过一品陆地神仙,但每一位在天人之争中胜出的人宗道首,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冲击一品。” 错过天人之争,天宗道首会消失赢了天人之争,人宗道首会立刻冲击一品陆地神仙?这,这到底是什么回事。许七安愈发觉得,道门的水比想象中的还深。 “你还没说你的理由呢。”许七安收回思绪,盯着橘猫。 以上是天人之争背后的隐秘,但不是金莲道长请他阻止李妙真和楚元缜的理由。 “我和洛玉衡有过约定,她将来会在地宗清理门户的行动中助我一臂之力,因此我想拖延天人两宗的争斗。在解决地宗道首之前,不希望她出现意外。倘若天人之争如约举行,洛玉衡凶多吉少。” 橘猫的眼神里流露出严肃和沉重。 道长真是个合格的地宗弟子,为了清理门户,煞费苦心许七安心里感慨,有些佩服金莲道长的大义。 但他依旧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件事上给予帮助。 “可天人之争岂是我一个小银锣能阻止。”他摊了摊手。 “没让你阻止天人两宗的道首,但你可以阻止楚元缜和李妙真。”金莲道长循循善诱: “许大人想不想扬名立万一次?想不想在云集京城的江湖人士面前,好好露次脸,出个风头?” 我又不是杨千幻,我可不喜欢装逼许七安质疑道:“你的意思是让我参与天人之争?这并不是个好主意,首先我打不过他们。其次,即使搅乱了三日之后的斗争,那五日之后呢,十日之后呢。 橘猫轻轻摇头,一副提点晚辈的语气:“出招要有章法,行事也是如此。你毫无准备,毫无理由的扎进去,李妙真和楚元缜自然不会搭理你。即使侥幸破坏了战斗,你也不可能破坏后续的战斗。 “但是,你可以给自己找个理由。” “比如说,天人两宗在你许大人看来不值一提,两宗的弟子不过尔尔,你见猎心喜,想要与他们交手。并当着群雄的面向他们邀战,与他们赌斗:如果他们能打败你,天人之争就继续。如果不行,那就等到能打败你,再进行天人之争。” 许七安目瞪口呆,“这也行?如此牵强的理由” 金莲道长“呵”了一声:“那是你没在江湖上闯荡过,江湖人士下战书,从来都是简单粗暴,不敢应战,就狠狠羞辱,羞辱到答应为止。 “这还是讲规矩的,不讲规矩的,直接上门砸场、踢馆。 “李妙真和楚元缜都是心高气傲之人,你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削他们面子,他们十有八九会应战。而一旦应下来,约定便成了。纵使天宗长辈,也不能说什么,只会催促李妙真尽早解决你。” 天宗长辈真的不会纷纷下山,一人给我一巴掌?许七安道:“如果李妙真始终赢不了我,是不是天人之争就不会进行?” 橘猫又斜他一眼:“贫道最欣赏许大人的一点,就是你过于自信。我说过了,天人之争无法阻止,但可以拖延。你拖延个一年半载就行。 “当然,这确实会得罪天宗,换成其他人,可能不敢,但你没问题。” 是我没问题,还是你强行说我没问题许七安黑着脸,道:“为什么。” 橘猫呵呵笑道:“因为你足够年轻,因为你和李妙真有交情。如果是其他人强行参与,天宗长辈或许不会出手,但会责令李妙真斩杀阻拦之人,甚至会赐予相应的法宝和丹药,这一点无需怀疑,天宗的道士足够冷漠。” “那我又能从中得到什么?”许七安问道。 “相信我,洛玉衡不死,你将来会得到一份难以想象的馈赠。这也是我找你帮忙的原因之一。”橘猫悠然道。 猫东西,又给我画大饼许七安沉吟片刻,道:“我要考虑考虑。” 许七安坐在石桌边,思考着参与此事的利弊。 先排除空头支票(难以想象的馈赠)。 仅是楚元缜和李妙真的交手,这不是一场切磋,而是背负师门使命的死斗,尤其是楚元缜,他虽不是真正的人宗弟子,但一身剑法来自人宗。这份香火请他得还,因此,他会拼尽全力为洛玉衡赢下三招先机。 李妙真做事一板一眼,让她在天人之争里放水,几乎不可能。除了性格之外,还涉及到天宗的颜面。 最好的解决就是一胜一负,两败俱伤。最差的结果,可能会出现一死一伤? 而如果我能阻止这场天人之争,这样的情况就可以避免。 可我只是一个六品武者,而两位杰出弟子的真实战力,有四品嗯,得到神殊和尚的精血滋养,我的金刚神功早就超越正常品级。 战力方面,我或许比六品武者强,但肯定不是五品,甚至四品武者的对手。可论防御力,四品武者恐怕都不如我。 金莲道长如此笃定我能帮忙,似乎是看穿了我的虚实那天我和李妙真交手,道长看出端倪了? “道长,我明白你的意思,楚元缜和李妙真都是天地会内部成员,但碍于宗门命令,不会留手,他们中出现伤亡,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。”许七安叹口气。 橘猫满意的笑容,点点头,就像成功忽悠的小朋友的大人。 “至于天宗长辈们的反感,我相信问题不大,道长你不至于害我。”许七安道。 “所以,我拒绝。”许七安得出结论。 “为什么?”橘猫语气急切,道:“许七安,互帮互助是天地会的宗旨。” 有事许大人,没事许七安,您可是一只现实的猫许七安诉说着惨痛经历:“上次我们去找丽娜,差点死在地底,好处没捞到,命却快没了。” “你吸收了玉玺里的气运。”橘猫抬起前爪,拍了拍桌面。 “那这次呢?这次我能有什么收获。”许七安唉声叹气:“道长啊,你要知道我的名声来之不易,京城百姓都很崇拜我,视我为大奉英雄。 “楚元缜和李妙真的修为远高于我,你让我去挨揍,有损我一人一刀,独战数千叛军的威名。有损我力挫佛门的威名。” 橘猫叹息一声:“你想要什么?” 许七安露出纯真的笑容:“两个要求,一,我要一件宝贝,是什么没想好,就当是你欠我的。但以后我问你要,你不能反悔。” 橘猫沉思片刻,点头:“但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唉,第二个要求呢。” 许七安端正脸色,道:“我要一枚青丹。” 橘猫抬起爪子,在桌面用力拍了三下,大声说:“这是不可能的事,青丹和脱胎丸一样,一甲子才炼三颗,脱胎丸是材料难寻,而青丹是炼制手法复杂,材料昂贵,论成本,是脱胎丸的好几倍。” 这小子也不想想,如果他金莲有青丹这样的宝贝,当初用的着让他去灵宝观找洛玉衡求丹药? 许七安搓了搓手,热情的笑着:“道长这话说的多生分,咱们是一个组织的,我还能对你狮子大开口不成。 “你没有青丹,可人宗有啊,道门里谁不知道人宗是狗大户。” 橘猫犹豫很久,踌躇道:“我去试试,黄昏前给你答复。” 许七安连忙点头:“不急,明日也行。天人之争在三日后。” 橘猫不理他,窜入花圃,消失不见。 “金莲道长这个老油条,总喜欢薅晚辈羊毛,比白嫖还过分。”许七安哼哼唧唧的说。 所谓青丹,是一种洗精伐髓,强筋健骨的丹药,这八个字可以说被用烂了,江湖上卖大力丸的不屑用这八个字形容自己的药。 但青丹的洗精伐髓、强筋健骨,和平时意义上的不同。它能让六品铜皮铁骨境的武夫,防御力突飞猛进。 “我的金刚神功达到瓶颈,神殊和尚的精血还剩小部分残余,但怎么都无法化为己用,沉淀在身体里的话,那就浪费了” 许七安为此,特意向魏渊讨教,当然,他只问如何让金刚神功在短期内突飞猛进,魏渊给他指了两条路:实战历练和青丹。 “之前我还在苦恼,如何让金刚神功达到小成境界。今日橘猫道长找我帮忙,突然就打开了思路 “换个角度思考,是不是和我强大的气运有关?我需要突破,需要青丹和死斗,李妙真恰好就来京城履行天人之约。” 元景帝眼睛微亮,望向浮于池中的绝色美人。 洛玉衡红唇轻启,清冷中带着柔媚,“派人阻止这场天人之争即可,得是同辈,且不惧天宗报复。” 元景帝皱了皱眉,沉吟道:“强行干预的话,天宗势必派人兴师问罪。或许,可以以赌约的方式插足。” 洛玉衡点头,随后又摇头,柔声说:“赌约一旦成立,至死方休。代价太大了。陛下不必为了此事,折损一位年轻天才。” 这相当于把自己卷入天人之争里,本来是天宗和人宗的约定,而今变成三方约定。 天宗与人宗的斗争是有原因的,他们会遵循规矩。可这个强行干预进来的人,在天宗眼里就是个麻烦。 天宗的反应无外乎两种:一,责令李妙真速战速决,对此,天宗会给予一定程度的“帮助”。 二,师门长辈直接过来,一巴掌拍死坏事的家伙。 这里不存在全身而退的可能,你若想毁约,退出决斗,首先目的没有达到,天人之争如期举行,只不过是延缓了几日。 其次,天宗的道士未必肯答应,到时候还是一巴掌拍死毁约的家伙,拍的还光明正大,有理有据。 元景帝置若罔闻,目光从洛玉衡脸上挪开,遥望司天监方向,道: “因此,司天监的杨千幻,是最佳人选。即不惧天宗报复,又有足够的能力对付楚元缜和李妙真。” 洛玉衡微微点头,元景帝说的没错,杨千幻是最佳人选,没有人比他更合适。 元景帝招手,唤来院外恭候的老太监,吩咐他去司天监请人。 两炷香时间后,老太监派出去的侍卫回禀,监正的答复是:杨千幻镇压在观星楼地底,请陛下另选贤能。 这个结果,在元景帝和洛玉衡的预料之中,但依旧有些失望。 “监正从来只做“规矩”中的事,此外,没有情分可讲。”元景帝摇摇头,颇为无奈的语气。 该做的事,监正一件都不落,不该做的事,哪怕是他这个九五至尊,也使唤不动。 “朕再想想办法吧。”元景帝说完,摆驾回了皇宫。 待元景帝离开,洛玉衡轻轻叹息。 返回皇宫,元景帝坐在御书房沉思一刻钟,抓起笔写了份名单,道:“大伴,去把名单上的人召唤入宫。” 南宫倩柔在宦官的带领下,穿过广场,进入御书房。 他扫了一眼,猩红地毯站着两名穿轻甲的青年,此外,并没有其他人。 这两人南宫倩柔认识,在禁军中效力,一位出身勋贵世家,一位则是草根武者出人头地。 那两人见到南宫倩柔,眼里闪过诧异。 南宫倩柔与他们并无交情,本身性格又阴翳孤僻,便没有打招呼,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。 不多时,元景帝进来了,边走边审视三人,最后在他们面前停下来,沉声道:“知道朕为何召你三人入宫?” 南宫倩柔没有搭理,草根出身的武者微微低头,那位勋贵世家的青年抱拳:“请陛下指示。” 元景帝颔首,缓缓道:“三日之后便是天人之争,朕希望你们能出手阻止” 他事情利弊告之三人,而后问道:“你们中有谁愿意?不管最后结果如何,官升一级。” 这三人是京城最年轻的四品武者,也是属于朝廷的四品武者。 四品武者在外头罕见,大奉十三州,一州之地的四品屈指可数,但京城作为大奉的权力核心,四品高手的数量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。 不过三品武者只有镇北王一位,能断肢重生的三品武者,已经脱离凡人范畴,与四品是天壤之别。 草根出身的武者,眼里隐晦的闪过怒火。而勋贵出身的武者,却是忌惮和谨慎。 草根武者眼里怒火愈炽,勋贵出身的武者,有些意动,最终还是摇头,低声道:“陛下恕罪,卑职能力浅薄,无法胜任。” 草根武者跟着抱拳:“卑职无声胜任。” 元景帝脸色如常的颔首,道:“你俩退下吧,南宫倩柔留下。” 元景帝踱步走回御座,等了十几息,开口说道:“他们两人,一人是对朕为人宗出头不满,归根结底是对朕修道不满。 “另一人是惜命,自身已是荣华富贵,不想掺和道门两宗的纷争。” 南宫倩柔平视元景帝,“陛下留我,是觉得我会出手?” 元景帝颔首:“南宫倩柔,我知道你的身份,也知道你想要什么。” 南宫倩柔瞳孔倏地收缩,迅速恢复如常。 元景帝盯着他:“只要你替朕摆平这件事,我可以借你两万精兵。” 南宫倩柔表情有了动摇,似乎极为意动,但最后他选择了拒绝,摇头道:“陛下,我答应过魏公。他没有还我名字之前,我不会离开他。 “再者,李妙真和楚元缜,任何一位我都不怵。可两人若是联手,我也无能为力。而为了如期进行天人之约,他们肯定会率先联手,把外人踢出局。非我不愿,能力不及尔。” 元景帝沉着脸,吩咐道:“告诉国师,朕无能为力,让她好自为之吧。” 如此倔强的女子,宁愿面对天人之争,也不愿与他双修,既然如此,你就去和天宗道首决一胜负吧。 年轻的宦官躬身行礼,细声细气道:“国师,陛下也无能为力,京城中,年轻的四品高手都不愿插手天人之争。 “您知道的,陛下也不好强迫他们。” 洛玉衡没有睁开眼睛,淡淡道:“本座知道了。” 宦官不敢多留,作揖后,飞速离开。 过了一刻钟,小院的围墙出现一只体态修长的橘猫,琥珀色的竖瞳,幽幽的盯着池上的女子。 洛玉衡没有抬头,带着几分嫌疑的语气:“你来做什么。” 橘猫略作犹豫,一副商量的语气:“问个事儿,人宗手里有青丹吗?此丹难炼,价值连城” 洛玉衡皱眉打断:“既知此丹罕见,还问?你一个地宗道首,要青丹作甚。” 橘猫有些尴尬:“在师妹眼里,贫道就是连吃带拿的穷亲戚吗。青丹我是用不到,我是替人来讨要的。” 洛玉衡“呵”了一声,讥笑道:“你不是穷亲戚,你是没脸没皮的臭道士。我父亲以前练过一炉青丹,两粒被元景帝取走,我手头有最后一粒。 “但此丹既难练又珍贵,我是不会给你的。除非你用地书碎片交换。” 地书碎片怎么可能给你,你人宗又不会用橘猫心里腹诽,惋惜道:“罢了,我本来给师妹找了个帮手,能拖延天人之争的帮手,对方只有一个要求,那就是青丹,既然师妹不同意,那贫道只好回绝。” 洛玉衡霍然起身,喝道:“回来!” 霸道的探手一抓,将墙头的橘猫摄入手中,丢在池边的假山,妙目灼灼凝视,语速飞快的追问: “对方是谁?你有几成把握?你可知道,一旦卷入天人之争,想抽身就难了。” 说话的同时,她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橘猫,专注而迫切。 “你对他不陌生,甚至考虑过和他双修。”橘猫舔了舔被弄乱的毛,悠悠道。 洛玉衡眼里的亮光黯淡,愠怒道:“他只是六品武者,即使有佛门金刚神功加持,撑死也就五品的战力。 “而楚元缜和李妙真可不是寻常四品能及。” 橘猫不疾不徐,缓缓道:“你别生气,许七安的金刚神功非等闲武者能比,我甚至怀疑,四品武者的肉身也未必比他强。” 橘猫点头:“因为李妙真全力一剑,未能伤他分毫。” 洛玉衡一愣,只觉得荒唐至极,求证般的反问:“李妙真全力一剑,难伤他分毫?” 魏渊听完南宫倩柔的汇报,赞许的点头:“你应对的不错,参与天人之争,有害无益。本就是道门的纠纷,外人强行插手,是自讨没趣。” 杨砚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人宗剑法无匹,天宗道法诡异,单对单的话,倩柔不惧任何人,但以一敌二,必败无疑。” 南宫倩柔淡淡道:“京城里,没有一位四品能同时应对两人。杨千幻的传送阵法或许能立于不败之地,可一旦交手,他走不过十招。” 魏渊说道:“三日后的天人之争,你们几个金锣都去看看,当做长长见识。道门高品的战斗可不多见。” 黄昏时,许七安听见了尖细的猫叫声,循着声音,在僻静的角落看见了蹲在树枝上的橘猫。 橘猫嘴里衔着一枚瓷瓶,轻轻张嘴,让它落在许七安的掌心。 拨开木塞,凑到鼻端闻了闻,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扑入鼻腔。 “洛玉衡说,只要你全力以赴,是成是败,青丹都是你的。”橘猫道。 有了它,加上三日后的战斗,我的不败金身必定更上一层。还能阻止二号和四号两败俱伤,一箭双雕许七安脸上喜色浮动,喟叹道:“国师真是有钱人啊。” 橘猫站在枝头,俯瞰着许七安,道: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楚元缜和李妙真都是高手,我觉得你需要了解一些情报。” 我也是这么想的,我还想晚些时候向李妙真刺探情报呢许七安道:“道长请说。” “人宗的剑法你有所了解,楚元缜自创的养剑意,你也掌握,对于他我没什么好说的。主要是李妙真,你对天宗的道法一无所知。” “格物致知呵,形容的很贴切。”橘猫咳嗽一声,继续说道:“李妙真同样擅长飞剑,这是道门七品,食气所带来的神异。 “道门五品金丹,可破一切虚妄,不畏世间浑浊,你的佛门狮子吼对李妙真无效。” “此外,还有雷法和五行法术,这些法术需要配合天时地利,决战地点在渭水,你小心水行法术便成。”橘猫说完,露出郑重神色: “天宗的核心法术是天人合一,它具现化的能力,就是赋予世间万物灵性,与它们产生联系,让它们听命于自己。简而言之,你的刀可能不是你的刀,你的腰带,可能会拼尽一切的勒死你。 “你脚边的石头,会突然跳起来打你膝盖。 “甚至你的手,会突然抬起巴掌扇你一下。” 卧槽,天宗法术这么牛逼么,这就是所谓的:世上无所谓忠诚,只因为没有遇见我?在我眼里,所有东西都是二五仔? 许七安吃了一惊,对天宗花里胡哨的手段,充满了羡慕。 告别金莲道长,他当即返回房间,吞服青丹,炼化药力。 三日之期转瞬而过,天蒙蒙亮,楚元缜醒来,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,背上佩剑,顺便帮当年的同窗好友把被子盖好。 昨日两人饮酒到深,好友话里话外,都在暗示他放水。 楚元缜其实知道,天人之争对朝堂很多人来说,是铲除“人宗”的大好机会。 很多人认为,只要没了人宗,陛下就会勤于政务,不再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。 “你不懂,十年前我就看明白了,即使没有人宗,也会有其他道士,会有其他国师。就算这一切都没有,元景帝依旧会修道。他渴望长生,谁都无法阻止。” 出了府,他看见青冥的夜色里,街边,站着高大魁梧的恒远。 “是许大人把我送进来的,贫僧与你一同前往。”恒远双手合十。 楚元缜沉默颔首,与恒远并肩而行,走了一阵,他侧头,看着中年和尚,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 恒远目光转向楚元缜背上的剑,低声道:“贫僧想请求你,别让此剑出鞘。” “这既是对天宗的不尊重,也是对李妙真的不尊重。”他说。 皇宫,一列禁军护送着两辆奢华的马车离开宫城,穿过皇城,驶向城外。 临安掀开车窗帘子,街道行人稀疏,卖早点的摊子热气腾腾,一股股香味钻进临安的鼻子。 她不由升起尝一尝平民早膳的冲动。 前面的马车里坐着怀庆,她此次出宫,是蹭了怀庆的光。整个皇宫,只有太子和怀庆能自由出入京城,不受阻碍。 临安爱看热闹,不想错过天人之争,本来打算让狗奴才偷偷带她出城,她伪装成平平无奇的小媳妇,跟在他身边去渭水看热闹。 谁知狗奴才把她当成了皮球,一脚踢给怀庆。 好在怀庆还是比较仗义的,愿意带她出城。 “哼,回头看我怎么整治狗奴才。”临安愤愤的想。 府中侍卫倾巢出动,簇拥着金丝楠木制造的豪华马车,驶离皇城。 许新年早早醒来,牵着马匹,“哒哒哒”的沿着街道而行,在拐角出看见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豪华马车。 车窗帘子掀开,露出王小姐娇美的脸,笑吟吟道:“许大人,上车喝茶。” 殿试已过,许新年现在是翰林院庶吉士,不再是一介白衣。 今年的一甲特别没排面,风头全被天人之争给抢了。 连京城百姓的关注点也转移到道门的纷争中,百姓们听说天人之争一甲子一次,很多人一辈子只能遇上一次,转念一想,科举三年一次,孰轻孰重一目了然。 王小姐趁机邀请许新年共同观看天人之争,许新年这次没有拒绝。 待许新年上车后,她忙吩咐丫鬟倒水,笑着说道:“我听爹说,天人两宗的弟子,都是了不得的大高手。” 她想了想,找了个对比,“不比打更人衙门的金锣差。我还听说,天宗圣女貌美如花,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。” 他过于冷淡的态度,让王小姐有些泄气,试探道:“辞旧对天人之争不感兴趣?” 许二郎摇头,道:“我知天宗圣女是何许人也,她入京后,一直住在我府上。” 王小姐愕然,瞪大眼睛,“辞旧莫要说笑,天宗圣女怎么会在你府上?你,你与她是旧相识?” 天宗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宗派,以许府的地位,怎么都不可能“高攀”的上天宗圣女。 ps:大章奉上,帮忙捉虫。谢谢。许七安看见身前是颇为丰盛的佳肴,桌边坐着气质温婉的老妇人,一个年轻人,一个清秀女子,以及两个年岁各不相同的孩子。 他们是郑兴怀的家人我现在是以郑兴怀为第一视角,在回溯他的记忆有过一次共情的许七安,立刻产生明悟。 郑兴怀有两个儿子,长子走了仕途,得益于郑兴怀的教导,官声极为不错,前途无量。 次子是个纨绔弟子,整天熬鹰斗狗,无所事事。 又因为郑兴怀家教甚严,这位次子不敢做欺男霸女之事,连纨绔子弟都做不好。 今日,郑二公子在青楼喝酒,与一位军官起了冲突,被人家狠狠暴揍一顿。 郑二公子不服气,委屈道:“爹,我只是去青楼而已,是那个匹夫主动挑事,非我惹事啊,我有什么错。” 是啊,逛青楼有什么错?许七安为郑二公子鸣不平。 “父亲,我想回娘家一趟,下个月便是我爹六十大寿。” 郑兴怀还没开口,次子连连摆手,道:“你疯了?最近外头蛮子闹的凶,楚州城又离边关这么近,胡乱出城,半途遇到蛮族游骑怎么办?” 他脸上露出了惊恐,训斥不知死活的妻子。 郑兴怀怒道:“贪生怕死的东西,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废物。” 许七安看不见郑兴怀的脸色,但在共情状态下,他能体会到郑兴怀恨铁不成的愤怒。 他对这个次子既失望又无奈,只觉得对方一无是处,连长子一根头发都比不过。 这时,一个穿轻甲的汉子急惶惶的奔进内厅,他背着牛角弓,腰胯长刀,正是李瀚。 李瀚连声道:“大人,卫所的军队不知为何突然进城,大肆集结百姓,不知道要做什么。” 郑兴怀吃了一惊,有些茫然的追问道:“卫所军队集结百姓?在何处集结,是谁领军?” 集结百姓,大屠杀?许七安心里一凛,打起十二分精神,然后听见李瀚说道: “百姓被聚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,领军的是都指挥使,护国公阙永修。他现在应该在南城那边。” 郑兴怀放下筷子,起身道:“备马,本官要是看看。通知朱先生,配我一同前去。” 当即,郑兴怀带着府上的“客卿”,骑马奔向南城,沿途果然看见卫所士兵押解着百姓,组成队伍,不知要去往何处。 “住手,你们要做什么?”郑兴怀大喝制止。 披坚执锐的士兵们冷冷的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 郑兴怀又喝问了一遍,仍旧无人应答。 他心里涌起不祥预感,没有继续与底层士卒纠缠,猛的一抽马鞭,沿着街道向南城方向狂奔。 循着沿途的士卒,郑兴怀很快抵达目的地,他看见了黑压压的人头,粗略估计,足有十几万人。 有市井百姓,有商贾,甚至还有衙门里的吏员,这群人被聚集在南城一个荒地上,摩肩擦踵。 数千名披坚执锐,或背硬弓,或挂军弩的士卒,把这群人团团包围。 郑兴怀目光一扫,锁定高居马背的都指挥使阙永修,以及他身边,十几位裹着黑袍的密探。 镇北王的密探郑兴怀眯了眯眼,沉声喝道:“护国公,你这是作甚。” “郑布政使,你来的正好。”阙永修的独眼,冷冰冰的看来,道:“郑大人,蛮族屡屡入侵边关,烧杀劫掠,你知道这是为何?” 郑兴怀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,皱着眉头:“这与你集结百姓有何关系?” 阙永修手里长枪指着十几万百姓,大笑道: “当然有关系,身为大奉子民,自当为大奉边疆的安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为大奉国祚连绵抛头颅洒热血。郑布政使认为,本公说的可有道理?” 郑兴怀正要呵斥,忽然看见阙永修一夹马腹,朝着百姓发起冲锋。 他长枪捅入一个百姓胸口,将他高高挑起,鲜血泼洒而出,枪尖上的男人痛苦挣扎几下后,四肢无力下垂。 场面瞬间大乱,周遭的百姓们惊叫起来,而更远处的百姓没有见到这血腥的一幕,兀自茫然。 郑兴怀目眦欲裂:“阙永修,你敢滥杀平民,你疯了吗?” 屠城要开始了许七安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剧情,他通过共情,深刻理解到此时郑兴怀的错愕和惊怒。 “郑大人别急,马上轮到你了。”阙永修抖手甩掉枪尖的尸体,大手一挥:“放箭!” 数千名甲士共同弯弓,对准集结起来的无辜百姓。 铺天盖地的箭矢激射而出,密集如蝗虫,如暴雨。 每一根箭矢都会收走一条生命,一个个百姓中箭倒地,发出绝望的哭喊,生命宛如草芥。这其中包括老人和孩子。 侥幸躲过第一波箭雨的人开始逃离这里,但等待他们的是精锐士卒的屠刀,身为大奉的士卒,砍杀起大奉百姓毫不手软。 百姓们惊慌起来,吓的跪地求饶,他们想不明白,为什么大奉的军队要杀他们。为什么这些戍守边关的将士,不去杀蛮子,而是将屠刀挥向他们。 士卒们并不因为他们求饶和下跪,而有半分怜悯。 “混账,你们在做什么?我是府学的学子,秀才功名,尔等屠戮无辜百姓,罪大恶极” 一位穿青色儒衫的读书人脸色发白,但勇敢的站了出来,站在百姓面前,大声呵斥士卒。 不远处,一名什长“锵”一声抽出佩刀,凶狠的捅进书生胸膛。 温热的鲜血沿着刀锋流淌,书生盯着他,死死盯着他 许七安感觉自己灵魂在颤抖,不知道是源于自身,还是郑兴怀,大概都有。 “杀光所有人,不留活口。”阙永修扬起长枪,大喝道。 不留活口,当然也包括在场的郑布政使。 数名密探抽出兵刃,气势汹汹的朝郑布政使杀来。 姓朱的客卿沉腰下胯,拳头燃起透明火焰般的气机,扭曲空气,豁然击出。 一位黑袍密探不退反进,五指宛如利爪,慑住呼啸而来的拳劲,猛的一撕,“呼”拳劲溃散成飓风。 姓朱的客卿留下来断后,其余侍卫带着郑兴怀往郑府逃走。 马匹疾驰而去,郑兴怀最后回头,看见数千士卒弯弓劲射,箭矢洞穿百姓身躯;看见士卒挥舞佩刀,斩杀一位抱着孩子逃亡的母亲;看到阙永修高居马背,独眼冷漠的看着这一切。 畜生许七安听见了心声,分不清是自己的,是李妙真的,还是郑兴怀的。 沿途的士兵无视了他们,机械而麻木的重复着押解百姓的工作,将他们往指定地点驱赶。 郑兴怀知道这些百姓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,几次命令侍卫营救,但侍卫们拒绝了,一路护送郑兴怀返回府邸。 “我去集结府上侍卫,你们速去通知夫人和少爷们,现在立刻出城,我们杀出去。”背着牛角弓的李瀚大吼道。 很快,府上侍卫在前院集结,除了武器和盔甲,他们没有携带任何细软。 “爹,爹怎么了,是不是蛮子打进来了。” 郑二公子带着女眷奔出来,脸色苍白,眼里流淌着惧意。 “城中士兵哗变,屠杀百姓,我们亦在其中,速速出城。”郑兴怀长话短说。 直到这个时候,郑兴怀都是迷茫的,他不知道阙永修和镇北王为何要集结百姓屠戮,出于什么目的做出此等暴行。 但官场沉浮半生,他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,为今之计是先离开楚州城,脱离险境。 郑二公子身子一晃,险些无法站稳,竟是他媳妇搀了他一把。 大家早已习惯郑二公子的窝囊样儿,包括郑兴怀自己。 在侍卫的保护下,女眷和孩子进了马车,众人骑马,朝着城门方向疾驰狂奔。 “他们追来了。”背牛角弓的李瀚大吼。 数名黑袍密探追击而来,他们奔驰的速度远胜马匹,李瀚扭腰回身,拉出一个强劲的满弓,嘣一声,箭矢呼啸而去。 密探们都不是弱手,躲开一根根箭矢,瞬息间杀至,他们挥着长刀从天而降,斩向马车。 穿紫袍的魏游龙砍刀逆撩,挡住了密探的刀锋,气机轰然一炸,马车发出濒临散架的咯吱声。 双方边打边跑,不多时抵达了城门口。 前方,数百名披坚执锐的士卒早早等待着,城墙上,更多的士卒等待着。 都指挥使,护国公阙永修高居马背,望着试图逃出城的众人,面带冷笑:“郑大人,你逃不出去的。 “城墙上不但有精锐士卒,还有镇北王悉心培养的天字级高手,没有人能逃出去。” 跑不出去的,城门一关,又有大军和高手居高临下守卫,蛮子大军都未必攻的过来许七安心里一沉。 他身临其境,内心无比煎熬和焦虑。理智告诉他,郑家这些人,逃不掉 郑布政使勒住马缰,喝问道:“阙永修,你究竟想做什么,你要造反不成。” 阙永修狞笑道:“是你们这些蝼蚁,何须造反?” 他的独眼绽放凶光,他残忍冷漠,他扬起长枪,喝道:“杀!” 前有狼,后有虎,处境瞬间变的危急。侍卫们竭力保护郑布政使和家眷,然生死之间,自身就的拼尽全力,如何还能顾及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。 一轮冲杀之后,马车倾翻,女眷被乱刀砍死,阙永修长枪一递,挑起郑兴怀的小孙儿,猖狂笑道: “郑大人,你自诩清官名流,眼里不揉沙子,前年不顾淮王颜面,严查军田案,以侵占军田为由,杀了我三名得力部下,可曾想过会有今日? “我杀你子孙,是礼尚往来,接好了。” 他一抖手,把孩子的尸体甩向郑布政使,但这是幌子,在郑兴怀下意识伸手去接的疏忽间,阙永修投出了长枪。 但死的不是郑兴怀,而是那个窝囊怕死的纨绔子弟。 郑二公子,这个怕死的纨绔子弟,抬起苍白的脸,哽咽道:“爹,我好痛,我,我好怕” 他依然是那个没用的纨绔子弟,早已成家立业,却仍然会向父亲哭诉。 可这个贪生怕死的没用废物,却在危急关头推开父亲,用自己身体挡住了长枪,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 他畏惧父亲,他唯唯诺诺,但在他心里,父亲应该是头顶的一片天,比什么都重要。 许七安突然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,眼眶灼热,他下意识的想伸手擦拭眼泪,这才想自己只是旁观者,真正流泪的人是郑兴怀。 共情到这里结束,画面支离破碎,许七安眼里最后定格的,是阙永修狰狞的笑脸。 他霍然惊醒,睁开眼,耳边是郑兴怀嚎啕大哭的声音,如此清晰的回忆起家人惨死的一幕,让郑布政使情绪崩溃,共情提前结束。 哭声从激烈高亢,到低声哀鸣,很久之后,郑兴怀袖子仔细擦干眼泪,双眼通红,拱手道: 许七安抱拳回礼,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,道:“后来呢?” 背硬弓的李瀚沉声道:“我们牺牲了两名四品才杀出城去,而后一直东躲西藏,暗中联络侠义之士,试图曝光镇北王的阴谋。” 所以,除了郑兴怀之外,他的家人都死在楚州城许七安扫了众人一眼,低声道:“我出去静一静。” 这里的空气异常沉闷,篝火产生的二氧化碳让人极为不适,许七安竟有些胸闷。 没理会众人的表情,他转身走到洞窟口,推开遮挡的树枝,走了出去。 他站在山谷里,呼吸着微凉的空气,这才发现,胸闷与空气无关,是郁垒难平,是气难吐,意难舒。 “我要去楚州城。”李妙真低声道。 大恨是无声的,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。 “是要去楚州城看看,愤怒只会冲垮理智,去之前,我们整理一下思路,重新来看一遍血屠三千里案。”许七安折下一根枯枝,咬在嘴里,道: “镇北王屠城是为了炼化精血,冲击二品,但炼化精血需要时间,所以他选择屠杀楚州城,以灯下黑的思维惯性瞒住所有人。 “我之前截杀镇北王密探,招魂问过情况,那密探并不知道镇北王屠杀百姓的地点,可从郑布政使的回忆来看,参与屠杀的士卒和密探有很多。” 李妙真皱眉道:“你的意思是,那些士卒和密探,极有可能被修改了记忆。” 许七安颔首:“也有可能,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,不管怎样,都不是武夫能做成的。所以,镇北王还有帮手,其他体系的顶级强者在帮他。 “那位强者甚至有能力让楚州城恢复“原样”,但我不确定是哪个体系。北境被许多蛮子渗透,都在调查此事,镇北王必然知晓。他要么终止炼化精血,要么就是有恃无恐。这样一来,凭我们的实力,很难有所作为。 “妙真,我需要你把消息传递出去,传给蛮子,传给妖族。” 李妙真点了点头,她能御剑飞行,很适合传递消息。 许七安迎着她的目光,道:“我在这里保护郑大人,等你回来,一同前往楚州城。” 李妙真松了口气:“务必要等我。” 李妙真召来飞剑,翩然跃上剑脊,她浮空而立。 许七安返回山窟,郑布政使等人纷纷望来,他沉声道:“郑大人,诸位,你们在此等我消息。” 郑布政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忙问道:“你要去做什么?” 这无可厚非,郑布政使等人微微点头。 许七安目光扫过他们,道:“几位侠士保护郑大人,不离不弃,在下佩服,世上有你们这样的豪杰,才让人觉得有趣,让人向往。 “许某向诸位保证,一定严惩凶手,还楚州百姓一个公道。” 郑兴怀起身,拱手:“如此,本官便死而无憾。” 清晨后,许七安来到一座小县城,寻了当地最好的客栈。 支付银子,问小二要了一桶水,许七安关上房门,掏出地书碎片,一抖手,沉睡中的王妃滚落在柔软的床铺上。 许七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,猛然想起这女人被自己灌了迷魂汤,当即渡送气机,强行唤醒了她。 王妃呢喃着睁开眸子,涣散的瞳孔缓缓恢复焦距,她茫然的看着许七安,大概有个几秒,脸色陡然一僵,小兔子似的缩到床脚。 一边审视自己,一边转头四顾,叫道:“你你你,对我做了什么?!” 眼睛瞪的又大又圆,做出凶巴巴的姿态,却给人色厉内荏的感觉。 许七安看到她就想笑,内心不知不觉的平和,耸肩道:“我没对你做什么,只是让你睡了一觉。” “我不信,你打晕我,肯定对我图谋不轨了。”她气道。 你好歹也到少妇年纪,孩子卧室有没有被歹徒破门而入自己不会判断吗许七安心里吐槽,淡淡道: “我出去一会儿,你自己检查检查。” 他在门口等了片刻,直到里头传来少妇王妃娇柔的声音:“姓许的?” 王妃坐在梳妆台梳头,侧头身子,用余光瞪他一眼,“你没事敲晕我作甚。” 看来已经确定自己还是一个完整的瓜,心里怒火就消了许多。 许七安提起木桶,往铜盆里倒水,再兑入一瓶红色药水,他把整个脸埋进去,不停的揉搓,不停的揉搓。 大概一刻钟后,许七安脸皮发烫,再抬起脸时,换了一个人。 此人帅到惊动党,羞煞古天乐,是当世绝无仅有的美男子许七安是这么认为的。 他推开王妃,望着镜子里熟悉的脸,恍然失神。 王妃审视着他,缓缓点头:“你易容的是谁?这般平平无奇的模样,倒是很适合潜伏。” 说完,她看见许七安杀机重重的斜了自己一眼。 你懂什么叫帅?许七安不去看地狱里走了一圈的王妃,淡淡道:“我查案去了,不方便带着你,所以出此下策。” 顿了顿,他沉声道:“镇北王屠的是楚州城。” 木梳掉在地上,王妃回过神来,脸庞交织着惊骇和悲恸,她不自觉的压低声音:“楚,楚州城?” 不管是谁,乍闻消息,都不相信。 许七安把郑兴怀的事情,简单的描述了一遍。 王妃喃喃道:“我虽不喜欢他,更厌恶他们兄弟俩把我当货物交易,可是,我内心里还是佩服他的。他是大奉武道第一人,雄才伟略,为大奉百姓戍守边关十几年 “我错了,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。他戍守边关,不是为了百姓,仅仅是因为大奉是他们家的,不允许外人劫掠。 “同样,百姓在他们眼里,也是物品,可以交易,可以牺牲,当他需要时,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。” 她早知道镇北王屠戮百姓,只是听许七安提及屠城过程,一时间情难自禁。 镇北王暴行不容宽恕,护国公阙永修更该千刀万剐,可是,他既是三品武者,又是大奉亲王,谁能降罪他? 这时,她听许七安说道:“我要离开几天,你安分待在客栈里,哪儿都不要去。” 说着,许七安把地书碎片放在桌上,“你帮我保管几天。” 一旦让神殊和尚放开拳脚,那么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有遗落的风险,包括衣服。 地书碎片事关重大,他本不愿让王妃看见,最好的打算是把它交给李妙真,但王妃还睡在里面呢,她不是物品,不可能一直待在地书里。 为了不让大奉第一美人断粮而死,他只能出此下策。好在王妃是个傻姑娘,没什么见识,地书碎片对她来说,可能只是一面手工粗糙的小镜。 王妃没有去看玉石小镜,凝视着他:“你要去哪儿?” 这一刻,许七安脑海里闪过草芥般倒下的百姓,闪过被刀通入胸口的书生,闪过抱着孩子逃窜,却被杀死的母亲还有孩子,闪过被枪挑起的稚童,闪过钉死在地上的郑二公子 “我说过,我要去惩罚镇北王,他不配得到那些精血。我要让他,还有护国公阙永修付出代价。” 许七安平静的看着他,脸上没有喜怒,眼神却无比坚定:“我要去楚州。” 王妃看着他的眼睛,便知自己不可能阻止这个男人,她咬了咬唇,轻声道:“你要回来,你,你答应我。” 她大喊一声,似乎不放心,仓促中起身撞翻凳子,追出来几步,鼓足勇气道: “少年侠气,交结五都雄。肝胆洞,毛发耸。立谈中,生死同,一诺千金重。” 一诺千金重,所以你一定要回来。 两万名青颜部精锐骑兵在山脚下的平原集结,他们骑乘着头生独角,覆盖鳞片的战马,挥舞着弯刀。 于号角声里,眺望那片巍峨的宫殿。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,两丈高的青色巨人踏出宫殿,每一脚都造成轻微的地颤,他手里拖着一柄常人无法使用的巨人,在地面拖出深深的沟壑。 青颜部的骑兵们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首领,现场一片寂静,唯有沉重的脚步声。 青色巨人扬起厚重的巨剑,沉沉咆哮一声:“在楚州城。” 青颜部骑兵扬起弯刀,挥舞着,咆哮着。 北方某座黑色大山,云雾缭绕的山谷。 面容模糊的白衣术士站在崖边,低头俯瞰,山谷里缭绕着常年不散的浓雾,寸草不生,生灵绝迹。 随着白衣术士话音落下,浓雾突然沸腾,如女子舞动的轻纱。 层层迷雾中,一道黑影疾速掠来,在白衣术士面前停下。 浓雾散开,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,通体赤红,无鳞,额头一只紧闭的独眼。 它高高支起的身体,便有一座山峰那么高,白衣术士在它面前,渺小如蝼蚁。 传说上古时代,有一位神魔主宰北方极寒之地,独目,无鳞而赤红,睁眼为昼,闭眼为夜。 北方妖族的首领,烛九,便是那位神魔的后裔。 巨蛇额头的竖眼骤然睁开,一道金光绽破云霄,数十里外都能看到。 陡峭悬崖之上,盘根老松下,风华绝代的妩媚女子伸出手,袖子滑落,露出白皙藕臂。 于天空中盘旋的黑鹰扑击而下,落在女子藕臂上,口吐人言:“那人传来消息,在楚州城。” 白裙飘飘的绝美女人嫣然道:“看来他不仅想要精血,还想要镇北王的命。传我命令,所有妖兵,进攻楚州城。” ps:这章删了好几次,头秃。明天还要再精修一下。☘️紧跟在他身后的鸾钰最先听见,不太理解的反问道:“什么不对。” 稍稍落后两人的影子、跋纪、淳嫣,也朝许七安投来质询的目光。 许七安眉头紧皱,当然不对,因为太简单了啊,许平峰知道蛊族的重要性,蛊族的选择很可能会决定中原战事的结果。 如此重要的势力,仅仅派一个弟子过来,许下口头承诺,抛出几个让蛊族无法拒绝的条件是,这些条件足够让蛊族答应结盟,如果没有自己横插一脚,蛊族现在已经和云州顺利结盟。 而且,他这一路行走江湖收集龙气,靠的就是诡异强大的蛊术,许平峰肯定知道这个情报。。。 作为一个图谋中原机关算尽的人物,如此不合常理的蛊术,他会视为不见? “许平峰可能不清楚七绝蛊是什么东西,但他绝对能猜到我的蛊术来自天蛊老人的后手安排。与蛊族有渊源的我也在南疆,而蛊族又这么重要,他只派一个弟子来游说蛊族 “这显然不符合许平峰的风格。” 许七安心里一阵分析,得出的结论是: 要么许平峰另有目的,要么他有办法克制蛊族,让结盟失败过,蛊族高手不敢离开南疆。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理,许平峰制约蛊族的手段就不难猜了——极渊。 想到这里,许七安转身,走回天蛊婆婆身边,道: “婆婆,我记得你说过,天蛊老人当年联手许平峰窃取国运,是为了修复儒圣雕塑,封印蛊神。” 听他说起蛊神相关的事,身后追来的鸾钰收敛媚态,变的严肃。 淳嫣等首领也露出凝重之色,望着他和天蛊婆婆。 “是的,蛊族一切的动力都是为了封印蛊神。” 中原官话不标准,但声音软濡悦耳,有着成熟女子的磁性。 “极渊,监正大弟子的目标是极渊。” 许七安不做隐瞒,开门见山的说:“如果云州和蛊族没能结盟,他很可能会试图动摇儒圣封印。” 心蛊师淳嫣,微微摇头:“儒圣封印非一般人能动摇,便是婆婆都没办法撼动。” 几位首领点头,看一眼许七安,认为他想太多了。 “你们不要忽略我的话,儒圣的封印与气运有关,这便是天蛊老人要窃取大奉国运的原因。” “术士对气运的掌控,更甚儒家。” 许七安继续道:“许平峰未必是要撼动封印,但他绝对有什么目的,不能掉以轻心,速去极渊。” 话音落下,几位首领先后御风而起,脸色难看的朝极渊方向掠去。 原始森林深处,葛文宣在充斥着瘴气的密林里腾跃,回想起不久前观测到的战斗,内心感慨油然而生。 目睹许七安打败蛊族五位首领时,葛文宣心里最先涌起的,是巨大的愤怒和沮丧,五位超凡齐出,竟被姓许的克制,没付出多大代价便制服。 接着,愤怒和沮丧被畏惧取代,泛起强烈的退意。 但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,结盟的事告吹,下一步计划随之启动。 葛文宣脑海里回荡起出发前,老师交代的话: 如果许七安从中阻扰,结盟不成,便带着我交给你的东西去一趟极渊。 “老师果然神机妙算,一事不成,便谋划另一事,永远不会空手而归” 葛文宣凭借灵活的身法,时而在密林中飞奔,时而在树梢腾跃。 沿途的毒虫毒兽则对他避之不及,窸窸窣窣的避开。 葛文宣擅长的是排兵布阵,本身只是五品化劲、六品炼金术师的他,本无法深入到原始森林内部。 但不要忘了,术士体系的九品叫“医者”,医和毒是不分家的,他事先服用了解毒的药丸,这能让他不惧怕瘴气。 随后在身上涂抹驱赶毒虫的药粉。 这才能从毒蛊之力笼罩的区域深入极渊。 换成别的区域,他还没靠近极渊就被里面的蛊虫蛊兽杀死。 渐渐的,周围的树木开始减少,地面裸露出大片大片的黑色泥土,像一块块黑斑。 但葛文宣穿越这片森林,眼前出现一座大裂谷,裂谷宽度难以估计,葛文宣极目远眺,看不见裂谷的对岸。 裂谷的边缘并不陡峭,是不停往下的缓坡。 葛文宣站在裂谷边缘,往下张望,看见左下方的斜坡长着一丛灌木,灌木的叶子像是一只只婴儿的小手,灌木中开出的话多,形似小孩的笑脸。 裂谷外的原始森林,虽然也是变异植物,但外观没有那么畸形。 葛文宣摘下挂在腰间的锦囊,一边警惕着周围,一边取出一件件法器。 黄铜铸造的护心镜挂在心口,淡黄的微光膨胀,透着厚重之感,这是用来防身的极品法器。 接着吞服辟毒丹药、涂抹让毒虫厌恶的药粉,而后,他含下一片白玉雕琢而成的叶片,舌尖泛起辛辣之味,让他的精神变的亢奋,用来防备心蛊对元神的操纵。 第三件法器是一杆漆黑如墨的幡,它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尸臭味,杆子是由白骨铸造,幡布材质是人皮,漆黑是因为浸泡在鲜血里的时间太长。 此幡名为聚阴幡,有招灵养鬼控尸之能。 这些法器全是老师赠予的,每一件都价值不菲,位格极高。 葛文宣最后取出一套银针,指尖捻起,准确的扎入小腹、腰部、后背等几处穴位。 施针的目的,不是屏蔽情毒,而是阻断某部分功能,让他在中毒时完全提不起“兴趣”,算是一种短暂的自我阉割。 副作用是,在未来的半年里,他可能都不会对女人有任何兴趣。 只要对自己够狠,就没人能打败你。 一切准备妥当后,葛文宣沿着缓坡,朝着极渊内深入。 往下走了半刻钟,凄厉的破空声响起,葛文宣一个漂亮的单手撑地翻跟头,避开了侧面的袭击。 站稳后,回头一看,袭击者是一条黑鳞小蛇,它只有一尺长,额头长着两根小角,暗金色的竖瞳充满暴戾。 一击落空后,小蛇再次弹起,把自己化作一根尖啸的箭矢,射向葛文宣。 五品化劲的葛文宣反手拔出一把短刃,把它斩断。 小蛇断成两截,在地上疯狂扭动,断口处生长出状若蚕丝的黏稠物,似要强行拼接起来。 力蛊,实力一般葛文宣冷静的看着小蛇挣扎片刻,彻底死去。 这时,密集的破空声呼啸而来,左右两侧、缓坡下方,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。 嗡嗡嗡箭雨撞在护心镜撑起的光幕上,激起涟漪状的光晕。 葛文宣顶着箭雨,埋头逃跑,把蛇群抛在身后。 就刚才那一波“箭雨”,没有护心镜保护,他估计够呛,即使能凭借铜皮铁骨逃出来,也得受些伤。 可惜极渊里不能施展望气术,无法提前规避前方的危险。在极渊施展望气术,必然会看到蛊神的气数,审视超品的气数,会让我瞬间魂飞魄散葛文宣愈发谨慎小心,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往下。 又往下摸索了一盏茶功夫,途中避开了许多毒虫猛兽的攻击,周围的光线渐渐暗沉。 突然,葛文宣嗅到了一股甜腻的气息,旋即心跳加快,血脉喷张,他知道自己中了情毒。 狂乱的心跳让他有些发晕,但仅此而已,剧烈的情毒无法让他产生任何绮念,下半身稳如泰山,无动于衷。 他环首四顾,看见了对自己释放情毒的蛊兽,那是一只浑身黑毛,形似犬类的动物。 见葛文宣看来,它转了个身子,把屁股对着白衣人类,试图用自己的“秘密武器”勾引对方。 葛文宣嘴角抽动一下,面无表情从侧方绕过,对这只“黑狗”的秘密武器视若无睹,不受吸引。 继续顺着缓坡前行,接下来的途中,他遇到了暗蛊的袭击,力蛊的追杀,情蛊的勾引,心蛊的操纵,也遇到了一群行尸走肉,但都安全通过。 此处的光线已经极为昏暗,像是夜幕即将笼罩的傍晚。 平坦地带再往前,就是真正的悬崖了,悬崖底下沉睡着蛊神。 葛文宣看到一尊高大的雕塑,屹立在悬崖边缘。 他穿着长袍,头戴高高的儒冠,一手背后,一手置于小腹,微微低头,俯视着下方的极渊。 儒圣葛文宣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,他的表情变的谦卑而拘谨。 他早已知晓此事,但真正见到儒圣屹立在此地的雕像,内心依旧震撼。 “儒圣在上,人族晚辈葛文宣有礼。” 他整理衣冠,朝着儒圣雕塑躬身作揖。 葛文宣再次摘下锦囊,取出两件物品,分别是刻画着八卦五行的铜盘,以及一片散发淡淡白光的鳞片。 他身后十几米的隐蔽处,一只手里戴着色彩缤纷手串的黄毛猴子,默默的看着这一幕。 ps:错字先更后改,这章是昨天的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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